消费端需求强烈,监管层面尚处空白。被称为非法生产、非法销售、非法上路“三非产品”的老年代步车,不仅在使用上存在安全隐患,易发生交通事故,在生产及销售方面也有很多问题。此前北京商报曾连续多次报道老年代步车的市场乱象,引起业内外广泛关注。北京商报记者在日前的调查中发现,老年代步车上游产业链的问题也不容小觑。目前老年代步车行业仍以小作坊为主,工人不专业、工资待遇低,生产厂房存在安全隐患,甚至工厂改头换面另立品牌也颇为常见。
临近元宵节,位于山东的航天月兔车业有限公司(以下简称“航天月兔”)的车间里正在热火朝天地赶工。当北京商报记者走进航天月兔的车间时,发现厂房外摆放着老年代步车的车壳,有的还未喷漆。厂房对面是工厂的展示车间,里面展示着几辆老年代步车,墙面上的宣传标语已经掉色,显得破败不堪。
走进厂房,北京商报记者发现有两名工人正在进行老年代步车的组装工作,厂房内还有大量已生产完毕的老年代步车,正等待发往全国各地,但大部分都已经落满灰尘。
“大年初七我们就上班了。”赵明(化名)是厂子里的老员工,他对北京商报记者说,因为春节前有两名同事辞职,目前工厂里只有五名员工。
当天只有赵明和周斌(化名)上班,当北京商报记者询问工厂一天能生产几辆车的时候,赵明说:“还几辆?一天能生产一两辆就算好的了。”一边说,赵明一边还不忘检查老年代步车的底盘。
赵明说话的时候,周斌已经从一堆大小不一的轮胎中间取出了一个轮胎,拿到吊在半空中正在装配的老年代步车上进行比对,“这个大小应该差不多,就用这个吧。”
北京商报记者在现场发现,一些老年代步车的配件散落在车间中,需要配件的时候,赵明和周斌就会进行一通翻找,通过不断地检查是否符合正在装配的老年代步车来确定所拿的配件是否正确,这样的工作他们每天都要反复进行。“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会做,就跟着师傅学,很容易上手,很快就能学会。”赵明说道。
在航天月兔的生产车间里,赵明与周斌工作的地方是一个升降台,未完成装配的老年代步车被吊在半空中等待装配,已喷漆的老年代步车外壳也散放在周围,赵明与周斌在老年代步车底下进行着操作,但北京商报记者发现他们却没有戴安全帽,随意地进进出出。当询问为何不戴安全帽时,他们回答“没事”。
谈到工资,赵明表示,每天的工作不算累,但也绝不轻松,工作时间也是8个小时,一个月的工资只有3000多元,折合每天才100多元。这样的工资,在赵明所在的城市里并不算高,赵明也暗示北京商报记者,离职的两名工人是因为工资低。在职时间长的员工工资3000多元,那么短期打工者的工资多少呢?航天月兔的负责人高经理介绍,短期工作的只能先从装车做起,每天负责货物进出的装卸,工资是每天70元。
业内人士表示,老年代步车的主要生产地区为三四线城市,这样的城市劳动力价格较低,场地租金便宜,而且工人对于生产的安全问题也并不了解,只要给钱,就可以继续工作。
中国老年电动代步车行业协会会长张滌华在接受北京商报记者专访时曾表示,目前市场上低速电动车类的老年代步车绝大多数都不是正规厂家生产的,很多都是小作坊生产的。“很早就有记者报道了山东生产这个的比较多,一些小作坊一个人三天就能组装起来一辆车。一辆车的成本很低,电动三轮加装个棚子的成本不高。”因此也不能指望小作坊的安全措施做得有多好。
除了生产中的问题外,北京商报记者还在调查中发现,该工厂并不止一个名字。通过搜索,北京商报记者搜索到一个名为鸿昌电动车有限责任公司,地址显示该家公司位于航天月兔所在厂区的20公里外。北京商报记者随即赶到该地点,发现该地标识的工厂名却是路豹车业有限公司,且厂区已经荒废,而地图上所标注的路豹车业却并不在此处。位于厂区附近的一家便利店老板告诉北京商报记者,“路豹车业就是鸿昌电动车,不过这个工厂早就搬走了,荒废挺久了。”
企业信息显示该工厂在此处,但工厂却被荒废,为此北京商报记者拨通网站上所显示的该工厂负责人高经理的电话,高经理表示,工厂已经搬走了,至于搬走的原因却含糊其辞。有意思的是,当北京商报记者按照高经理所提示的地址寻找,发现上述的航天月兔工厂与高经理提供的地址一模一样,但办公楼顶的标识却是“佳鹰电动车”。到底是叫佳鹰电动车还是叫航天月兔,亦或叫鸿昌电动车或路豹车业,该负责人并未给出正面回应。
北京商报记者通过查询国家企业信用信息公示系统发现,鸿昌电动车有限责任公司成立于2003年11月11日,法定代表人为高学慧,航天月兔成立于2016年6月16日,法定代表人也是高学慧。但路豹车业与佳鹰电动车却并未查询到相关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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