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老古先生从火星回到地球以后,他开过一家网络侦探所,过了不长时间,由于经营不善又倒闭了。不知又过了多少年后,老古先生招聘成了一名驾驶火星改造工程船的操作员。后来又出了点事故,从火星改造工程飞船下到地面后,人类又开始了一场内战。其实那是一次人民起义。从那次起义的战争以后,世界上就再也没有了,就这样和平的度过了几百年。
现在是何年何月,老古先生有多大年纪?我们就不用管他了,不过在科学技术的帮助下,人类注定会长生不老,普通人也能万寿无疆不再是梦想。
在某一天的晚上,老古先生看电视,顺手拿起一本书来阅读。别看老古先生文凭不高,看书是他的习惯。宁可不去走关系也要多看一些书。可惜,社会上讲的好:“书不能不看,也不能多看,书看多了人就傻了。”还有什么:“人可以聪明,千万不要正直。聪明加正直就是人生的最大悲剧。”这就是封建社会里有良知的文化人的遭遇。他拿的这本书是《唐诗选析》,翻到了对李贺介绍的那几页——
稀稀疏疏的树林,一座残墙断壁的古刹。南面是一座小木桥跃过护城河走到紫色的城墙下。西北面是一个大池塘,北面是一片坟地。古刹的东侧是一条南北走向的土路。路面上有深深的车道沟,两侧是土坡。土坡的断面上不时地露出阴森森的白骨。早年的土路由于车辆不断行驶,路面都要比地面低下去很多。他仔细的回忆着这是什么?原来这是古城的北大寺。
一棵脱了皮的罗锅子老榆树,树杈上有一堆乱草搭的老鸹窝,老鸹在它的门口呜咽的呱呱哭着。一头骨瘦如柴白嘴的小毛驴被拴在了树干上,嗷嗷叫着。它的背上压着一个沉重的书袋。一傍是一个腐朽的棺木露了出来,一副灰白色的骨架散落了一地。一个骷髅不知被谁摆放在棺木的顶部。西方灰色云朵的缝隙里看到红日坠落,几道残红,几点金黄,被黑色的颓云吞噬着。一阵寒风刮过,荒草发出恐怖的沙沙声响。昏暗的光线使得古刹的角落更加光怪陆离寒气袭人。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月金鳞开。角声满天秋色里,塞上燕脂凝夜……”一个古代的年轻人在庙门前来回度着步,在苦苦的斟酌和推敲。不时的写下一些纸条放到瘦驴驼的书袋里。
“你看,你们的城墙在黄昏时分是灰色的,到了凌晨在启明星的星光照耀下就显得像紫色了。我能不能用‘塞上燕脂凝夜紫’?”显然他是入迷了,就是我们所讲的那种进入了某个思考的境界而忘记了自我存在。
“你就是老古先生?久闻大名如雷贯耳。我上过你的博客,看过你的文章。知道你关于河图洛书的解释,你是数理家。我做诗就是诗痴,不把诗作出奇、异、怪来我是死不瞑目的。就像你对自然数规律的研究一样。没想到你对诗也有不同的理解。真是佩服!你这一改‘晓星’二字使我声望皆无,而你名声大振了。罢了,从今后我不作诗了!”
“先生,不要这样!我不指着这玩意吃饭。不改了,你还用‘燕脂’这两个字吧。现在你这水平就是国学大师了,就凭‘黑云压城城欲摧’这句诗你就可以被评个高级教授的职称,再混个一官半职的,有了体制内的待遇你就可以安度晚年了。”
“不过在晨光和滞云的气氛里,用‘晓星’来衬托山峦和长城确实更加形象些,时间上也表示出了将士们是在凌晨向敌人占领的阵地进发了。改得好,文人也是讲琴棋书画的,诗就是画,画就是诗,诗画都是同一种意境。”
“你不是读书人或秀才?你要是读书参加科举考试一定会得到一官半职的。”说到这里我看到他面带难色。我知道他的心事。他的父亲的名字里有一个“晋”字,犯了封建礼教的忌讳,与“进”同音,就像早年网络里的敏感词和敏感信息一样,是不能随便说的。所以就葬送了他的仕途不能考公务员了。使他命运多舛,一生蹭蹬,仕途坎坷。
“先生不要悲观。我也是光明磊落,不搞歪门邪道就一直是一个白衣,没有做得个小官。就跟你一样了也自谋职业同是天涯沦落人。”
“哥们,老哥,知己啊!”他感动了,来握老古先生的手。老古感到他像影子一样,有一股寒气,老古的手跟他握不到一起。
“你跟我还不一样,除了进仕途你就无路可走了。我不为官但是我可以吃低保混碗饭吃的。而你找过关系,拜访过那个韩愈,可惜那家伙也不安分,搞什么创新,胆大直谏结果被贬到了南方,终生没有实现自己的抱负。咳,雄才自古多磨难啊!韩愈的被贬也葬送了你的前程。”
“理解万万岁!韩愈虽然是一个儒家,他倒是喜欢创新,反对固守成规和剽窃。其实,念语录做事也是窃贼!是懒汉盗窃古人思想的窃贼。”
一个宏大的球形建筑物,上书五个大字:天堂俱乐部。老古先生和李贺悄悄走了进去坐在了最后一排。一个椭圆形的舞台,后面是一个巨大的3D全息数字模拟空间。一个穿着红色衣裙,露出乳沟的丰腴女主持人和一个太监走上台来:“我是主持人杨贵妃。”那个女人说。“我是主持人李莲英。”那个老太太带着女人的腔调说。接下来开始介绍评委和嘉宾了。
前面的两位演奏者下去后,第三位上场的就是李凭了。人们抬上来一座23弦的古竖琴,只见他脱得一丝不挂,这叫展现肌肉的美。开始演奏了。
前奏乐一响李贺突然站起,大叫:“好!”人们回头看他,然后是小声的交头接耳喁喁着什么。音乐停止了,主持人杨贵妃朝李贺走来:“欢迎李奉礼郎大驾光临,组委会让我隆重的邀请您到评委席就座。”这个主也不客气,丢下我抬起跟着贵妃就走到了评委席上。坐在了林妹妹一边。
“李贺是中国的梵高,他生前饥寒交迫贫穷潦倒,死后成了历史上著名的诗痴。现在他的诗增值到了一首一亿元。”杨贵妃向人们介绍着:“他的诗显示了奇、特色和创新,也是千古独步之人。今天他来到评委席使我们这个节目增辉不少,再次感谢你的光临!”
秋高气爽,精致竖琴,空空苍穹,白云呆滞。湘娥哭泣,斑斑竹痕,一愁琴弦断,黛玉两哭水不流,李凭箜篌在演奏。巍巍昆仑玉石碎,凤凰百鸟鸣枝头,荷花哭肿芙蓉眼,香兰含羞笑泪流。西伯利亚来寒流,冰灯灿烂映星斗,电子音乐惊玉帝,老头诧愕天地覆。宇宙深处时空界,不再膨胀向回收,时空倒流秋雨下。虚幻神妪仙境处,白发老鱼瘦蛟龙,相伴跳起交际舞。嫦娥失职做情人,吴刚打工不砍树,玉兔偷闲上网恋(嫦娥给卷帘大将猪做情人去了,月宫里管理混乱,她失职)。
个别不是普遍,封建社会里需要树典型的。李凭看来这期要做冠军了,李贺是评委跟他是朋友决定脑袋,芳官是宝玉的大丫环,那林黛玉本来就是一个刷弄小聪明的主,这个“唐清”组合她一定会极力推荐的。
一激灵,老古先生醒了,原来是南柯一梦。电视里的人们在展示着自己的才能,能不能上道似乎关系到了什么。李贺不在了,他要是活到现在摇头晃脑的作一首古诗,也就是国学大师了。不过,他不在体制内属于自谋职业者。李贺苦苦作诗也是要显示他有一技之长,好混到体制内去。我要上道,你看行不行?不行,还是真不行!体制内不是谁都能上得去的。李贺死于27岁不论他在唐朝和任何朝代这都是他的必然命运。那种封建体制需要个人的努力、幸运和关系才能入圈。
老古先生待在家里也是闷得慌,不如出去走一走。据说搞个徒步直播虽然挣不了大钱,起码饿不死也能混个吃饱饭。当然只要不想靠徒步发财,即游山玩水了,还能吃上饭,对于老古先生来讲也是可以接受的。
他很爱好远古历史,对考古很感兴趣,于是他就来个“古代遗址”徒步。当然一些遗址都是“旅游区”了,进去是要花钱的,所以老古先生就买了一个长焦距的相机,他打算在景点的外围转一转就行了。
把过去老年人的代步车,改装成了徒步车。现在的电池是生物电池,只要灌进水去就能发电,里面的工作原理老古先生也不懂,不过知道如何使用就行了。一块生物电池起码可以使用十几年以上,同时他还买了一条“机器狗”作为他的伴侣。
开始徒步,几个小时候就到了釜山。老古先生对这里很熟悉,这里是他姥姥家,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居住过。那时他很小,但是也有了印象。釜山在民间就叫顶锅山,下面就是一亩泉,据说泉眼就有一亩地大小。
老古先生来到山的附近,这时红日西坠,有山遮当着天黑的早。他感觉有点累,也就不走了,找个地方搭起帐篷,开始用电炉做饭了。由于老古先生多年都是一个人生活,自己给自己做饭早已是轻车熟路了。
一轮白日斜挂在西北的天空中,天蓝蓝的没有一丝白云。阳光刺眼,老古先生眯着眼睛四下观望,地平线的西部,群山起伏,山影像一道毛笔的淡墨拉向了远方。两岸都是河沙,踏上去软软的,河水不深清澈见底,静静的水面下,偶尔会看到小鱼的游弋。
不一会天暗淡了下来,红日西坠,已近黄昏。老古先生不知怎么就走到了一座山前,抬头一看就是顶锅山,顺治溪流来到一个山洞前,洞中宽敞明亮,崖壁上雕刻着一片远古符号。老古先生也看不懂,如同天书一般。
此时过来一位老先生,身穿米色大氅,脚踏鹿皮云靴,发髻高高挽起,童颜鹤发,两眼炯炯有神,手握美玉神鼋。
“我也是能看懂这些,就不会流浪了,起码就是一个院士了。”老古先生顺声而答,他一扭头看到了老先生,赶紧施礼,说:“老先生您好,您认识上面说的是什么吗?”
“哈哈,我不叫黄帝,我叫轩辕。黄帝是我们的族号,也是后来的国号。我们的黄帝族在红山也有几千年了,我们的祖先就是女娲女神。”
“你看上面都写着,天庭震怒,北方越来越冷,我们已经不能正常生活了,还有瘟疫发生。我们不得不向南迁徙,同时主要以畜牧为主了。那时长江一带的蚩尤部落强大了起来,他们先打败了东夷,再战炎帝,又在涿鹿与我大战。”
“他们有铜鼓、铜戟,锋利无比。主要是他们打败东夷后,获取了他们的人力和财富。东夷人个个都是巨人,手握铜戟天下无敌。”
“这也是天意,该我统一中国!”老头指着洞上的文字说:“天神助我,掘开一个一亩泉水淹蚩尤,把他的大军淹死了绝大部分。战后天神就在一亩泉上盖上了一口大锅,就是你看到的‘顶锅山’”。
我就带着红山国之人,在釜山定居下来,这里山清水秀,土地肥沃辽阔。打井种田,造舟捕鱼,其实这些我们在红山时期就会,不过就是重新恢复和发展起来了。西北有荤粥入侵,我把他们打跑了。南部与炎帝和谈,在釜山合符,建立同盟,号令天下,从此天下一统了。”
“你们后人理解错了,我没有肢解蚩尤的尸体,我对他是厚葬。不过我把他的部落都瓦解了,大部分都驱逐到了四夷,剩下的都分散到我的和炎帝的各个部落里面去了。我是仇恨中国再有诸侯造孽天下,所以对都是让后人严厉。你看历史就会发现,不论中国的是统一时期,还是时期,不论是谁都是相信我的‘大一统思想’,最后都是要统一的,天下乃是炎黄子孙的天下!”
老古先生叫道:“您说的真对,就是这么回事,不论谁做了天下,哪怕是四夷进入中国,最后都自称炎黄子孙,是正统的天下继承人。”